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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Bloody L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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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叶斯不妖是因为还没到妖娆的时候🍷【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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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4

     周末对于枢木朱雀来说，是混淆生物钟的大好时光。晚上和“损友们”熬夜开嘿，白天一头蒙进被子里睡到下车，再匆匆订点外卖解决晚餐。在工作时间调到夜班以前，他一直将此视作不健康的作息时间；但现在已经被工作颠倒了生物钟的他逐渐加入了这种看起来悠闲舒适的生活方式。

     这个周末自然也不例外。

「基诺，你怎么老是不在状态」朱雀忍不住打字向挂机回血无数次的损友吐糟。

「我在干大事哦，苏咋库你不会懂的～(￣▽￣～)~」

     又卖关子。朱雀不悦地撇撇嘴，连敲几行字催促他快说。

「陪女朋友聊天 」

     本该是于基诺而言再正常不过的话语，朱雀却从中读出了淡淡的柠檬味。

「话说你的朱利叶斯呢?还设追到吗?」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基诺随口问候的一句话正戳朱雀痛处。他三言两语塘塞过去，思绪却由此飘洋过海。基诺继续陪卡莲开语音聊天，对于朱雀开始和他一样连连挂机的诡异状态浑然不觉。再次耗空了一次血槽后，朱雀干脆让队友帮自己开启了人机模式。

     朱利叶斯现在在干什么呢？上惯了夜班，他应该和自己一样睡不着吧？上次自己一时冲动问出那个过于直白而被拒绝回答的问题过后，二人的相处模式虽没改变多少，但自此夹杂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朱雀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尴尬，但也许更多的是失落。

     打开手机滑至那个悄悄设为桌面快捷模式的号码，朱雀的指尖在那悄悄拍摄的头像四周摩挲，迟迟不敢点上去。照片中的黑发少年单手支颌专注地盯着电脑，荧屏的光芒将他过分俊姣的侧颜勾勒得愈加清晰，这是朱雀在某一次午夜梦回之间悄咪咪捕捉下的悦目光景。他将这张仅有的珍贵照片设为他的联系人头像，又将他的号码单独挪到了桌面，为的是平日里开机时总能低调地欣赏到他。锁屏过于明显，屏保过于张扬。然而这个触手可及的快捷键，他向来只是看看而已。

     他害怕打扰到似乎有着悲伤密秘的他，他害怕美好得如同虚幻的东西，过于探索便会消失。

     这太不像他了。

     朱雀犹豫了许久，终是拨通了朱利叶斯的手机。虽然上次的莽撞让他反思了多次，但还是战胜不了不试不甘的心理。

     不过是打个电话而已，没有什么的......

     陌生的音乐没响多久，甚至还没给朱雀调整呼吸的时间 便被接通了。整个过程从他打开手机起，快得如梦一样。

     “你好。请问你是？”熟悉的优雅声线透过电音传来，依旧那么悦耳，尚未反应过来的朱雀打了个激灵，竟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

     他不认识自己的号码，说明他没有保存自己的手机号。

     “你好？” 对方的声音带上了疑惑，朱雀有点慌乱，像小时候在老师面前背书一样，越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请问...你找谁？”见电话那头迟迟不语，朱利叶斯尝试着主动发问，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打错了吗？不会……不然为什么迟迟没有挂掉。

      再不说话对方就会挂断了吧。朱雀深呼吸一口气，极力让语气显得平静：“你好……朱利叶斯。”

      “枢木卿？”对方的声音略有意外，不过幸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惊异。其实如果他没那么紧张，甚至还能从中听出一丝欣喜。“别那么紧张嘛；想不到你这时会想起我。”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的？”朱雀对于朱利叶斯一句话说中自己两个秘密十分讶异。

      “平时都是叫我 ‘朱利叶酱’，现在紧张得昵称都没了。”朱利叶斯的声音有了打趣的意味。况且刚才接通电话时迟迟不语，想必拨号之前也犹豫了很久吧。

      “现在在干什么？”为了缓解朱雀的紧张，朱利叶斯主动开始找话题。想不到竟然有必要用对待娇羞少女的态度来哄这号直球。

      “打游戏，和基诺他们一起。”见朱利叶斯并没有一点被打扰到的意思，朱雀便放下必来，按下免提键重新加入了游戏。

      月光无声地泻下窗台，照亮了床头柜上眼罩的紫水晶。朱利叶斯按下了免提，默默将朱雀的号码存档。联系人的头像归功于他悄悄按下的快门。那天星辉如瀑，分离之后他不经意问回眸，捕捉到少年依恋般踱步的背影，微卷的栗发镀上星光的柔和色彩，身影在璀瑞夜幕下衬得黑暗，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明悦。他不禁拿出手机，将这一幕记录在镜头内。

     色调深沉的屏幕倒印出朱利叶斯的双眼，一方闪烁着夜幕般迷人瑰丽的幽紫，另一方却渗出殷红如鲜血的光晕。他放下手机，眺望窗外远方没有月亮的夜空。

      朱雀正在兴致勃勃地和自己聊天，手机那头偶尔传来游戏的声音，随即音量使被调小。朱利叶斯随声悠闲地应和，飘渺不定的思绪轻浮，睡意渐浓。

      “圣诞节那天的雪如果很大，我会带你去滑雪……”朱雀继续倾吐着自己与上一句话毫不沾边的天马行空的想法，电话那头的朱利叶斯却逐渐没了声音。待到朱雀一个人说了半天自觉单调时，他才倏然瞥见已至个位数的时间。

      “……朱利叶酱？”朱雀轻声唤了一句，对方半天没有回应。看来真的睡着了。他还没有经历过朱利叶斯睡着的时光。

      再次确认了游戏的静音键，朱雀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不忍挂断手机。 

      接下来一整个静谧的夜晚，他都在聆听耳边朱利叶斯轻匀平静的呼吸声，偶而有翻身时睡衣与被子的摩擦声。

      朱雀一整晚的游戏全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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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阳光洒满了蒙住朱雀的被子。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意识迷糊的他不想理睬。原以为铃声会不罢休地响个不停，可是自响了一次之后便不再响。这反倒提起了朱雀的兴致，让他萌生了翻身下床一探究竟的念头。

     几分钟后，洗漱完毕的朱雀打开门，发现门外多了个快递盒。

     自己似乎没有订过东西？

     好奇心驱使着他未经多想便拆开了纸盒，一张便签字签纸映入眼帘：『昨晚熬夜打游戏，今天一定不打算吃早餐吧？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生病了谁来帮我泡咖啡呢？下不为例。』纸条下是一盒意大利肉酱千层面。

     疯狂上扬的嘴角压也压不下去，朱雀轻轻吻了吻便签低，上面还有淡淡的雪松香。如果朱利叶斯就在面前，自己吻的大概就不是便签纸了。这回是抱急不可待的心情，朱雀点开了手机上的快捷键。

     “朱利叶酱，我收到你的快递啦！”

    “喜欢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朱雀忙不迭地点头：“为什么不顺便来我家坐坐？”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会儿。

     “我...身体不大舒服。”

     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塘塞理由，朱雀却丝毫没有领会到推托之意：“什么？你生病了吗？是昨晚我拉着你聊到太晚了吗？那可怎么办，都怪我太大意……要不我现在过来看看你？”

     “……”朱利叶斯很想补一句「我是上夜班的」，“不用这么麻烦，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庆幸自己没有把地址告诉他。

     然而十分钟后他就发现自己庆幸得太早了。

     “来之前为什么不说一声？”朱利叶斯躲在门后低声问。

     “我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了吗……”朱雀四处张望着寻找屋子的主人，朱利叶斯在他身后倏然将门关上。朱雀闻声回头，对于他开门时都不露脸有些费解。

      “朱利叶酱的家里就像在夜晚一样……”朱雀的语气不经意间透着讶异。夜晚并不是指其黑暗，而是在白天却亮着电灯——所有的窗户都被拉上一层厚厚的帘幕，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欧式风格的装修基调，搭上主人的审美分外赏心悦目，但是莫名透着一丝冷清的气息，就好像……少了点生气。

      朱利叶斯察觉到朱雀的不适应，尴尬地咳了一声，含蓄地给他找了个“后悔就赶紧回去”的理由：“今天你来得太突然，我都没准备好拿什么招待你，要不下次……”

      “不不，不用这么麻烦你，”谁知朱雀回予了他一个王牌正太笑，“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你，毕竟你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在家不太方便。”

      你不来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了，朱利叶斯欲哭无泪。随便搪塞的理由竟然也能弄巧成拙。朱雀仍然自制不住用讶异的目光环视室内，虽然他知道这样不太礼貌。朱利叶斯的家里再正常不过，可是他莫名感觉到异样，似乎少的不仅仅是生气，但是又多了什么不该多的......其实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又一次冲动莽撞，自已似乎不经意问踏入了某些不该侵犯的秘密。

      “坐吧。”朱利叶斯的声音并没有染上一丝负面情绪，但是朱雀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安。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就像杀死了一只鸟巢被捣毁的惶恐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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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他只知道当自己找理由离开时，朱利叶斯眼里一闪而过的欣然松懈，继而又夹杂而上的深深的失落。

     那人的气息远去后，朱利叶斯疲惫地靠到紧闭的门上，缓缓滑坐到墙根。他拔下电源熄灭了所有的灯，室内立即陷入一片比夜晚更为深邃的黑暗。静谧中传来紫水晶落地的声音，继而一丝猩红透破黑暗，却闪烁出支离破碎的光芒，被低垂的眼睫割划出为悲伤与寂寞所侵蚀的纹路。

     那是一种人类所不曾企及的孤独忧怆。

     我可以杀死所有知道我秘密的人。

     但是唯独不想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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